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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死線_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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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ēⁿ Khe-phoàn | 鄭溪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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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t下晡雪郎beh去chhōe玉子,路著tùi Ài-chú先生ê樓頂--去。雪郎一下上樓頂,害--lah,sîn著銃子--lah!Ài-chú先生,看見玉子ê小弟來,就責備伊講:「你啥事kā阮ê學生偷寄批?」雪郎講:「無。」Ài-chú先生責備伊講:「Lín中學學生án-ni就是攏白賊(Hé,這句『攏總』是真厲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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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t時雪郎無khòa講話大步走,細步拚,轉來到中學,聚集學生黨,tùi in宣言講:「女學校長罵咱中學學生攏白賊,lín按算怎樣?」學生聽了真m̄願,就喝講頂日仔in ê學生偷提咱ê圖,今仔日koh hō͘ in ê校長罵白賊,來去 kap 伊輸贏。真聲講:「Mài--noh!」但是in的確beh去。就chhōa歸thoa去問當值ê先生。逐家hiú-hiù-叫,少年家,血氣方剛,e-e-kheh-kheh,果然去問。Hit日當值ê先生是老siàng公,伊teh教中學,也teh兼女學,學生問講:「女學校長罵阮攏白賊,阮來去問伊看覓,好--m̄?」先生看學生歸大tīn,大概是真受氣ê事誌。一時難得應答,若beh應m̄,是驚中學學生;若beh應好,是tùi 女學校長歹勢。學生直直問無煞,若準猶太人teh逼Pa-lia̍p-to。先生kan-ta行來行去,teh想m̄知thang抑m̄-thang;in那大聲問,伊kan-ta「hàⁿ-hàⁿ」。學生講:「好--ho͘N7?」伊猶原「hàⁿ-hàⁿ!」Tùi án-ni學生講:「伊講好--lah,咱來去,咱來去!E-e-kheh-kheh就beh去。Ā!無解決ê先生;責任是大!真聲teh想,這層事誌若準無啥關係;設使若無影罵咱an-ni,是雪郎ê私怨--nā-tiāⁿ,咱來去kā伊攪擾,是家己m̄著。準做有影,mā無要緊--leh,耶穌講:「搧你正爿ê嘴phóe,倒爿也續se̍h hō͘--伊。」何況這層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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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koh teh想咱ê民族,原來是顧家己ê心性,一旦hoah-hut,心真愛,結局心肝那塗沙,bē會結連。出頭ê人若受罰,腳手就liu-kiang。若準聖冊講「我扑牧者,羊群就四散」。想了就去倒tī眠床。朋友來beh 扭伊--去,伊講:「我這tia̍p真艱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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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學生聽著中學學生,beh去圍姑娘樓,就注意teh相,看真聲有去抑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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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hiah-ê學生,peh上樓,大步走,細步踢,pìn-pòng-叫,tùi Ài-chú先生問:「怎樣阮攏攏白賊?」大聲細聲直直嚷。女學ê姊妹看m̄事勢,就去叫甘牧師。甘牧師來,問:「是甚物事誌?」學生講:「女學校長罵阮攏攏白賊,阮來beh問伊看白賊àn-chóaⁿ?」甘牧師講:「Hò͘,hò͘,án-ni好,lín安心轉--去,我beh辦hō͘ lín歡喜。」學生聽著an-ni,就扑pho̍k仔,po̍k-po̍k-叫,就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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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代理校長忠心先生召學生來,責備in講:「學生--ah,lín啥事去藐視姑娘到án-ni?Lín甚物人去in ê樓頂--lah?」學生昨瞑有會議,Ài-chú先生穩當會去tâu校長,逐家著同心才會用--tit。Hit時聽伊án-ni問,就歸tīn 攏peh起來企。就koh講:「學生--ah!Lín啥事án-ni--lah!著去kā姑娘會失禮--lah!學生講:「伊先罵阮攏白賊,an-ni是伊著先來kā阮會失禮,阮chiah kā伊會失禮。」講:「無--lah,bē用tit--lah。」忠心先生真受氣,tah cheng-仔,koh講:「Lín的確著去會失錯,chiah會使tit--lah!因為lín真m̄著--lah!lín知--mah?」學生講:「阮去問--伊,有較大聲tia̍p--ah,an-ni阮知m̄著;總是伊罵阮攏白賊,敢無m̄著?」講:「無--lah,伊hoān伊ê事誌,lín hoān lín ê事誌。」學生講:「伊罵阮án-ni,伊也有m̄著;阮去嚷--伊,阮也有m̄著;thah-suh(+)koh hi̍h-khu(-),結局無輸贏。」講:「無--lah,án-ni講bē做得--lah,lín甚物人甘願去--lah!」逐家恬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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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度就叫幾若個學生去忠心先生ê厝,勻勻仔koh問hiah-ê理由。忠心先生講:「學生--ah,lín幾若人來去會失禮,是較好--lah。」學生講:「準做阮有m̄著,就伊也有錯誤,既然是án-ni,就著用平和解決。想beh保護姑娘ê榮顯;也相當著留阮學生ê體面。若無an-ni,kan-ta逼阮kā伊會失禮,是無理氣,驚會攪擾。」忠心先生無採用學生ê意見,一意愛kā姑娘會失禮,hō͘伊歡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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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音書院ê學生聽見真憤慨,就開臨時ê同窗會。議論這層事誌,若beh強制謝罪,就是人權蹂躪,同盟罷學,做lín轉--去。用an-ni來扑破伊無理ê主張,也保護咱ê權,m̄免受thún踏。同窗會beh寫批hō͘ lín ê序大人,免得lín受責備。學生也想甘牧師有約束,講beh辦hō͘阮歡喜;今,是倒péng,teh beh辦阮hō͘伊歡喜;無照約束,koh壓制到an-ni。想了一發不平。聽著同窗會ê話tùi an-ni就壯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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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忠心先生上堂,舊校長Nelson,目珠出膿,也來臨席,其餘ê教員也攏聚集,圍lûi,排列tī台仔邊,儼然是審判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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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忠心先生真受氣ê款,學生也真m̄願。忠心先生起來koh問:「Lín甚物人甘願去kā姑娘會m̄著?」學生恬恬,無人應一句。Hi̍t-tiap眾先生 kap 幾若個英國教士,就參詳,beh用離間策hō͘學生ê心肝拆開。就叫1個1個去邊仔來問,向望會得著幾若個thang會失禮,也hō͘學生ê心肝bē和,較好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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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聲hit時hō͘多馬牧師 kap Lióng-bo̍k先生叫去問,iáu一位是忠心先生也teh問,其餘--ê teh叫in--去。問ê時攏有kā in記名 kap 口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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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真聲講:「你有去攪擾姑娘樓抑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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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講:「我無;總是我有關係。」「甚物關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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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是學生ê 1個,學生,若著受罪,我也有干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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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馬牧師聽an-ni,目珠niàu一下,講:「Hà--hâⁿ!Án-ni你肯去kā伊會m̄著也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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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講:「會m̄著ê法度,我想無的確著去面前,chiah有準算,敢m̄是心內知錯是要緊?若是著欠用外皮ê賠禮,che我無想,我歡喜趁別人ê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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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到chia,就講:「Án-ni好。」後來就叫別人去問,做一下問了了,無一人beh去。然後先生koh上堂,忠心先生講:「學生--ah!Lín真bē做--tit,lín知--mah?啥事m̄甘願會失禮?」Hit-tia̍p舊校長看見事勢m̄好,愈háng喝是愈加添學生ê受氣。伊就企--起來,講:「我所疼ê學生--ah!(學生聽見這句話,若準冷ê冰,ù-tī燒滾滾ê心肝頭)。請lín聽我苦勸。我知lín真疼痛我,我ê心肝真歡喜,可惜我chiah久目珠出膿,致到bē得 kap lín交陪,連累lín今仔日這個事,這是我ê責成。M̄若lín ê心肝艱苦,我也真激心。所疼ê學生--ah!我願lín甘願 kap 姑娘和解,來煞這層事,才是疼--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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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ê時,伊ê目屎滴--落來,眾學生hō͘這句「我所疼ê學生--ah」所感激,伊teh講ê時,無人敢舉頭,是àⁿ-tī桌仔流目屎。講了,學生代表起來講:「今因為所疼--阮ê校長所講chiah-ê話,阮真受感激,阮今知影阮有m̄著,也甘願謝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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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扑算,忠心先生是硬直ê人,就講:「Hò͘,lín為著舊校長,chiah beh謝罪,án-ni無算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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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句話,是親像歕hoa ê火koh再點著。Tùi án-ni學生起性,企--起來,講:「若是án-ni無算數,好,你請。」逐家lìn-lòng叫tùi 房間--去,就關門,款包袱,釘箱仔,備辦beh散學轉--去。其餘ê先生吐大氣,忠心先生phù-phù叫,看學生釘箱仔lín-lòng叫,就jiok去beh入房,但是無路,就喝: |
![]() Tiong-o̍h kiám sī lín-ê mah? |
「請開一下門--lah! 中學敢是lín-ê--ma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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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袱款好,紛紛亂亂就轉--去,唱講: |
![]() Ài-chêng chiong bû, ô͘ put-kui. |
「歸去來兮, 愛情將無胡不歸。」 |
![]() Ài-chêng beh bô-khì lah! Siáⁿ-sū m̄ tò-lâi khì ah! |
Ké-soeh講:「轉來去--ah! 愛情beh無--去--lah! 啥事m̄倒來--去--a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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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2日是舊曆初一,學生順續若準歇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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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聲 kap 一陽-sang也轉--去。隔日同窗會就寫批來hō͘序大人,kā in ké-bêng散學ê理由,父兄看了笑笑。Koh 2日中學也寄公批來,講.......這幾日學生 kap 姑娘有攪擾ê事誌,逐家四散轉--去。扑算已經到位。請lín父兄著hō͘囡仔koh來,阮先生beh設法到完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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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大人看著批就kā子兒講:「先生有an-ni講,今著koh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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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聲想hit句「完滿」,敢m̄ 是15暝ê圓月,poh是初3、4 ê keng-chìⁿ khoân。想來想去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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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位ê時,別人已經去了。Á,本島人ê團體力,真正快受攻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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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代理校長忠心先生上堂,用笑笑ê面,溫柔ê聲,就講:「這pang阮愛 kap lín參詳:就是向望逐家得著和平,我有備辦一張單,內底寫8個代表;是1年2個,這8人愛請伊頓印,將這張提hō͘女學ê校長,親像寄批hō͘--伊,an-ni就夠額。」Hit 8人ê中間,一人是真聲。Hit時學生聽著這款溫和ê聲音,就也歡喜。講:「你若早早這號款,thài有chiah-ê事誌。」箴言講「講話若溫柔,thang煞人ê受氣,講話若pō-gio̍k,thang kek人ê受氣。」實在有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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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印了,就chhōa hit 8人去chhōe女學校長,8人排一列,真聲頂日無來chia做罪;今仔日替人來chia擔罪。是,替人擔罪,是伊所愛做。Hit時伊排tī中央,thang講是犯罪中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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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列好勢,忠心先生就tùi Ài-chú先生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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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Ài-chú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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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pang阮中學ê學生,有人來chia攪擾,tùi lín列位真bē做--tit。這m̄若阮學生有失禮ê所在,阮做先生也有失錯。向望你甘願赦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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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聽chiah-ê話,心內滾chhiâng-chhiag5。想講「Ó͘--ah!崇拜女性到án-ni!」Hit時Ài-chú先生應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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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仔日勞煩lín列位先生, kap 8個代表,我就是真感謝。總是我知,hit日來攪擾ê學生就是今仔日無來。但是lín替in來,koh先生講chiah-ê好話,我án-ni就是真歡喜。就是我也無囥受氣。今,án-ni就是hō͘ lín真勞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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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講了學生kā伊行禮,獻hit張hō͘--伊;就轉來學--ni̍h。學生問講:「去了àn-chóaⁿ?」真聲講:「忠心先生拚了真俗,連本做一--下--去。無要緊--no͘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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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t下晡暗暗,有人chheⁿ雄叫講:「真聲!Ài-chú先生tī大門口beh kā你講話。」真聲驚一tiô,想講:「阮乙子仔tī女學,我早起做代表去謝罪,今m̄知beh另外責備,抑m̄是?!」無扑算,出來ê時,Ài-chú先生講:「你早起雖然有去,我信你hit日無做這個事誌。」真聲講:「Ài-chú先生,你知影我ê心--ma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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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誌過了,koh無偌久,真聲就卒業。Hit-tia̍p朋友幾若人相招beh去試驗醫學校、師範部、國語部等等,但是真聲講:「我是親像撒母耳 kap 上帝立約,我ê心決意beh做傳道ê工。」朋友就無koh招--伊。抵著平安小學校欠教員,先生就舉薦伊去舉教鞭。月給8箍hit時算--來bē少。Hit年是1912年4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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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目屎 ê 氣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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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ī小學ê時,有真濟趣味。真聲是受持一年生甲組。這組ê囡仔參差不齊:有--ê 13、4歲,有--ê 6、7歲,真費氣。有--ê真乖,有--ê真鴨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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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ê人講:「Taⁿ chiah beh去做先生,著惡行,學生chiah會驚畏。」但是真聲這個法度,試用了歹用,家己teh想,an-ni顛倒是做惡行ê樣hō͘ in學,án-ni m̄好。老先輩有講: |
![]() 2. Thiòng 3. Lún |
1.氣 2.暢 3.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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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3項若齊全,通講是老練ê先生。真聲,就改換歡喜ê面來親近學生,tùi án-ni kài濟囡仔時間外愛來chhōe--伊。真聲笑笑 kap in交陪,耶穌講:「容允細子就近我,扑算是an-n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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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惡行m̄准,耶穌歡喜允准,一項失敗,一項成功,今我發見--lah!耶穌是做gâu ê教育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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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學生ê中間,1個囡仔,有時刁持不服,伊掠做歡喜。若叫伊坐--teh,伊刁持企--起來;若叫伊恬恬,伊故意cha̍uh-cha̍uh-唸;逐項都是tùi 反,愛hō͘其餘ê學生仔好笑,愛hō͘先生趁in ê意思,逐日都是án-ni。Hó͘--ah!真聲tù攏bē tiâu,若beh來受氣;氣,也無利益。草木兄講: |
![]() Tio̍h ái kē-khì. |
「的確m̄-thang真氣; 著愛假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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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ú真聲hō͘這號愚蠢ê學生chì-tī,想無法度,目屎chhē-chhē倒。其餘ê學生,本底看伊teh忤逆先生,笑ka̍h會hán營,就hit個不良少年,也真得意。看見先生無張持提手巾掩面,目屎若落雨,哮到chhi̍hN8-chhngh-叫,一時逐家攏安靜,無人敢出聲。別個先生講:「真聲君!Mi̍h使án-ni,若會教--tit,就教;bē教--tit,tia̍p-tia̍p--leh,teh驚伊肉疼!」真聲講:「你iáu-bōe知我ê意思。」就入房間關門,求上帝感化這個囡仔ê心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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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禱未煞,來teh扑門,真聲就kā開,一下看就是hit個忤逆ê三一--ah。伊,e門--入來,跪tī真聲ê面前,流目屎,哮到bē chheh氣,求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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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ah!請你赦免我ê m̄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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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聲歡喜到bē顧--tit,緊緊牽伊起--來,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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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時時赦免--你,今了後,你著做好模樣hō͘眾人學。因為你比別人較大漢;若án-ni咱才有利益。」三一講:「先生,真勞力。」Tùi hit-tia̍p了後,親像滿天ê烏雲,落了西北雨,清了了。這tīn 學ê生真趣味,無koh有甚物事誌。真聲講:「我ê學生真乖--lah」;學生講:「阮ê先生誠好。」教學,教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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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Hí,面當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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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ī小學已經年尾,北風冷-si̍h-si̍h,宿舍後近hô͘-chio-kóng(測候所),hit條大路,逐暝到暗ê時,有人teh賣..........燒........米糕!........實在是寒天ê氣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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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暝昏岡仔林1個朋友來,真聲 kap in坐tī火爐邊,那烘火,那講話。講起tī in hia,有一tīn飼牛囡仔。日落山ê時,逐家相招騎牛beh轉--去;中間1個坐tī水墘。Hit-tia̍p是寒天伊坐tī hia,舉一支管刀仔削番薯,那削那食。飼牛伴叫伊轉--來--去,伊講:「我ê牛寄lín倒--去,我beh請tòa-chia。果然將牛料纏tī牛角,hō͘牛倒--去。厝--ni̍h ê人,問伊啥事無倒--來,in kā伊講:「伊iau tī水墘,坐到神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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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ê父母看見日直直暗,iáu-bōe倒--來。就舉火táu去hia chhōe。到水墘無看見囡仔,看見有血跡直直滴,tùi 山頂起--去。就順血路程上山。到山頂,看見用腳筋吊頷tī樹頂,手iáu舉一支刀,刀仔有血。Tháu開一下看,頷頸tùi 前面tu̍h三空,tu̍h無死,koh用吊--ê。Tī山尾溜烏天暗地koh寒凊,出聲啼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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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子--òe!我子--òe!你thái會來chia--le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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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t個聲tùi 山尾īn落山腳,hō͘人聽著會青chhìn,若準Kî-tiân ê尾仔子Iok-tàn,企tī Kî-lí-sim山,teh咒詛山腳ê Sī-kiàm人,hit個聲夠額thang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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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聲是小膽ê人,聽這個故事,心肝真膽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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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暝後想beh去便所,因為相離真遠,koh暗頭teh講吊tāu ê囡仔,想著煞直直驚--起來;m̄-kú bē-ān--tit。想著宿舍後有別人做厝邊,tī in ê厝角頭,有一bô͘人外懸ê樹仔。真聲就開門,tī hia就利便,hit-tia̍p半暝後三點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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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厝邊ê主人轉--來,看見伊ku tī hia,蟯疑伊是賊。伊就勻仔行倚來,大聲喝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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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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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聲本底頭殼chhi̍h-chhi̍h,無想半暝後,iau有人beh來,hō͘伊喝一下,煞頓lap坐。Koh想,我是隔壁ê厝邊,若hō͘知我是先生,iau較歹勢;m̄-kú若無講tī chia ê因端,會掠我做賊,起手扑--我。就tèⁿ一款ê聲,講:「我就m̄扺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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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t個人才知m̄是賊仔,就喝,講:「Hí,面當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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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怎樣án-ni!」真聲無khòa清楚,即時拚tùi 大街小巷se̍h倒一大lìn,當伊無tī hia,chiah koh入來睏。Hit-tia̍p冷風吹到kì-kì-叫,真聲雖然chông過暗巷仔,煞m̄驚啥貨。家己想:這是我一生ê大失敗。在早少年雅各,beh去巴旦亞蘭,路--ni̍h無親無戚,無朋無友;koh是單行深山,豺狼野獸,bē免tit有。雅各驚惶到極,就跪落祈禱,上帝做伊ê主,暗時也免驚惶。今,我啥事驚?上帝 kap 我做伴,耶穌也有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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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日日 kap lín tī--teh,到世間ê路尾。驚惶是家己取,壯膽是倚靠主。免驚,免驚。這tia̍p了後,無論較暗ê所在,都也敢去。這是真聲tī小學所得著ê教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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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年三月,就稟beh入福音書院。院長真歡喜,特別來訪問真聲, kap 伊談論前途ê事若準天使到來壯伊ê力。講了就跪落祈禱。4月就入學,福音書院hit時也叫做大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