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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死線_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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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ēⁿ Khe-phoàn | 鄭溪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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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落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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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內偆了2個囡仔,1個老大家,前人子10外歲tī 烏鬼橋 kap 人tòa 藥店,算也無甚物錢thang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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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勤本然是倚靠丈夫來生活。丈夫死了,iáu-kú有大官thang 倚靠,家庭猶原會得--過。可惜大官今也死,顛倒至勤著hō͘ 別人倚靠。序大人所留--teh是4、5坵ê 看天園,就設法 hō͘人作分。本身 bē得koh tòa 厝內,著出門舉hiâm仔 kā人掘蔗頭,有時就kā 人舂擔米擔去府城糶,暗時kā 人家舂趁糠來飼豬。Làng縫ê 時,就擔籠仔去挽豬菜。Án-ni 扑拚來做所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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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聲tī 小學讀冊,扺著無錢,就用鼎giâ 去做準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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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官有寡現錢,hō͘ 老大家kiuh-kiuh--去,家內大細若頭燒耳熱,攏是至勤2支手teh 養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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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天時迫熱,至勤身軀攏生疼,bē 坐椅;iáu-kú 舉臼槌koh kā人舂米來做所費,koh服事老大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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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勤克儉,到清流20 歲ê 時,就kā 伊娶某。這時家庭親像 tī 火中得著一滴ê 涼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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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清流某娶了,煞破病,一點仔錢底仔sian也開了了。至勤有寡私khia銀白siám-siám,也提出來kā 伊打-tia̍p。雖是前人子,iáu-kú 款待伊是無各樣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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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好了後,就討穡來作,是至勤hiàng時有做了女農夫,所以好膽家己經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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穡,作了,清流嫌艱苦,想愛做生理,至勤就准--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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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是疼大孫ê 人,看著這號孫,雖然是大箍把;m̄-kú豆腐肩、鴨母蹄,bē擔 koh bē teh,就真可憐。聽著伊beh 做生理,就甘願chuh 20 箍--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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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料清流,蓮霧賣了了錢就賣魚,魚也了錢,就賣雜細。雖是伊teh 做生理;iáu-kú 家內猶原是至勤teh 支理。Ha̍p業著漲錢入來,顛倒每擺著tùi 老媽koh 討本去添,看bē 度--tit,就kā 伊收收--起來,猶原koh kap 人tòa 漢藥店,去食頭路較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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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起真聲,逐早起去讀小學,有時無菜thang帶,就帶一支青蒜頭去ùn 豆油,算--來iau 是好滋味。M̄敢kā 老母討錢。因為知伊都也是無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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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日,老母1角銀hō͘ --伊,kā 伊講:「這角銀是我chā日做工趁--ê,你著儉儉仔用。」真聲講:「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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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扑算hit 角銀下tī 火擦lok,煞ka落。真聲kā 老母講:「我扑m̄見--去--lah neh!」老母真m̄ 甘,kā伊講:「Hit個銀角,是我一日流汗ê 工錢,你若去換10個銅koa,mā bē 無--去,thèng好勻仔用。(因為日本話gín-ki8「銀貨」,台灣話叫做銀角;ló-ká「銅貨」,台灣話叫做銅ko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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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聲講:「阿娘 m̄ 通受氣,後擺chiah 較 細膩。因為ka落tī 路--ni̍h,chhōe 攏無;beh 是tī 厝內,我就點燈掃厝chhōe 到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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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真聲讀冊轉--來,去田--ni̍h割稻稿頭beh hiâⁿ 火。到暗無轉--來。老母tī 舂米間已經倒--來,就去kā 伊替擔;hit時暗-niau-niau。到厝至勤想著伊胸前圍身裙有phè 一蕊新帽花,是拜託人tùi 府城買--倒來--ê。抵仔bē記得提起來,今去田--ni̍h擔稻稿頭,m̄ 知ka落 tī 佗位?真要緊,青狂teh chhō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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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聲聽見,即時peh起腳沿路chhōe沿路--去,chhōe攏無。Chhōe 倒轉無看thang chhōe,就用手沿路sa,tùi 牛車路巷直直sa到厝。Chhoàn-sa是牛屎、牛尿、驚人物,失落 ê 帽花猶原sa 無,心狂火著。Che是小可物;M̄-kú散hiong 人是掠做寶貝。就想著tī 主日學有讀著路加 15 章,婦人人teh chhōe銀,牧者teh chhōe羊,老父teh chhōe 子,hit個致意m̄ 知到怎樣?上帝teh chhōe 咱世間人hit個熱心m̄ 知beh 怎樣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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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雖然chiah 困難,iau-kú 真聲 kap 老母常常去禮拜,攏無làng。就人人也m̄ 知in ê 艱苦到án-ni。真聲無論讀冊抑是禮拜,轉--來 ê 時行路常吟詩。親像si̍h-sut,雖然無所thang靠;iáu-kú 上主也無hō͘ 伊餓。伊也不時都是ki-ki teh 吟詩。俗語講「一支草一點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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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Peh上魔天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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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識ê 雞角teh啼,tī 遠遠ê 雞nōa 就倚--來;樹頂ê am-pO͘-chê teh ki,也會搖動別隻ê 耳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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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起真聲細漢是真愛吟詩。Tī 這個靜水邊,tùi 小妹文理死了,就也無別人會贏過伊ê 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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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扑算有1個半晝,2個 13、14 歲 ê 查某囡仔tùi 埕前來,扺著真聲hit日無讀。Tī hia 那來那叫。真聲m̄ 知in ê 意思,就問in 講:「Beh 創甚物?」Hit 2個是不良ê 女子,有相 kap 計謀歹ê 意思。就細聲kā 真聲講:「咱來去hia。」真聲是率直 ê 囡仔,無問in ê 意思到明白,就tòe in到一所在。Hit時2個不良少女,就明明kā 伊講:「咱來 tī chia........」真聲面越邊仔beh 走去,講:「He我bē曉。」Hit 2個就倚來扭--伊,ko͘-chiâⁿ--伊;但是伊的確m̄。中間1個赤身露體 hō͘ 伊看,向望會照in 所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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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真聲想著箴言講:「咱細子,歹查某引誘--lín,莫得聽--伊。」這tia̍p才會曉迷惑就是án-ni。就向心內祈禱講:「主--ah幫贊我。」就雄雄tùi in ê 手走--去。實在無poh。這tia̍p了後路中若遇--著,in真咬牙切齒。但是真聲感謝上帝救我脫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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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像聖詩講: |
![]() Sī I m̄-khéng hiat góa, Hō͘ in chia̍h pá, Hō͘ in chhùi-khí kā--khì. Goán ná chiáu-á, Tùi in oa̍h-tauh thoat-lī. Lô-bāng phoa-li̍h8, Chiū goán cháu-chhut tô-thoat. Chō thiⁿ kap tē, Siōng-tè chò goán khùi-la̍t. |
感謝上帝, 是伊m̄肯hiat阮, hō͘ in食飽, hō͘ in嘴齒kā--去。 阮若鳥仔, tùi in oa̍h-tauh脫離, 羅網破裂, 就阮走--出逃脫。 造天 kap 地, 上帝做阮氣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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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ùi 羅網脫離了後,1907年7月,真聲歇熱放假, kap 人去飼牛。Hit時過晝,牛放 tī hia 吃草,hiah-ê 飼牛囡仔相招 beh落去潭仔洗浴。Che是tī 靜水溪ê 西爿。Hit-tia̍p 抵仔大雨過了,潭仔真深,其餘ê 飼牛囡仔會曉泅;但是真聲bē曉,就做伊tī 岸頂teh 坐。飼牛黨在來是愛蹧躂戲弄人。看見真聲無落去洗,就歸tīn來掠,衫仔褲kā 伊剝落--起來,拖loa tùi 窟底--落去。Hit時in逐家就teh泅。但是伊猶原tī hia 企。In看伊無泅,就歸tīn親像豺狼陷倚--來,kā 伊chhah,講beh 教伊泅。直直--chhah、直直--去,水那tū那深。真聲ko͘-chiâⁿ in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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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ó͘-la̍t--leh!M̄ thang--lah!」但是in笑ka̍h真得意。Chhah到上深 ê 所在,就kā 伊放hō͘ 沉--落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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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聲是文身ê 囡仔,這時tī 水底食幾若嘴水,拚力chhèng 起來,koh 再hō͘ in用毒步。「好啊!Koh 食較飽--leh!」慘--lah!真聲tòa 水底直直kún、直直 phún,那phún 那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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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哉hit-tia̍p 就想著暫時禁氣。若koh 浮--起來會koh hō͘人 chhNh7--落來,就想「今著tùi水底勻仔爬上岸。」果然 hō͘ 爬--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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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到tè面仔青sún-sún,koh 一大陣 ê 冷風直直吹--來,真聲tùi án-ni 起寒,衫緊緊穿穿--leh,就牽牛倒--去。Hit時抵抵是世俗人teh 做7月時,孝好兄弟,算是秋風時。Tùi án-ni 即時發熱,醫生來看,已經真傷重--la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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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語講:「教子泅;m̄通教子peh上樹。」實在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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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勢那危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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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請倒幾若個,藥仔食倒一大堆,那食那害。真聲直直喝: |
![]() Góa beh lâi khì I-koán lah! |
「我beh來去醫館--lah! 我beh來去醫館--la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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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hit 時若講醫館,是指台南新樓醫生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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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ùi án-ni 就用轎扛伊去。路tùi大橋經過,tī 路中真聲已經m̄知人,阿兄清流隨轎後,老母也tī hia 那行那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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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到醫館,等候到中晝大門開,就扛--入去。到下晡4點安醫生來看,不止嫌,講: |
![]() Cháiⁿ-iūⁿ chiah bān lâi! |
「怎樣chiah慢來? 怎樣chiah慢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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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醫館ê 規矩,查甫囡仔若上12 歲 bē使得 tiàm 婦人人間;m̄-kú 若beh tòa查甫人間,是老母bē使得去顧,算--來真費氣。總是醫生有特別許可,准tòa 婦人人 ê 病室第4 號,就設法tùi-hia--入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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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ī 婦人人間有1個女傳道真古意,人叫伊再源姆,逐項真親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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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診斷2爿肺炎。Hit時7暝7日真聲m̄知天地。像hit間有1個倚20歲ê 查某囡仔來 iah 1 蕊目珠,iáu 1個細腳koh 幼秀ê 婦人人teh 醫婦人病。看見這個囡仔chiah 傷重,心肝直直驚--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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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聲熱狂,對in hit 2 張ê 眠床直直kā人 peh --起去,掠準是teh peh 樓頂,tùi in ê 眠床腳直直nǹg,號做teh nǹg 樓腳;對in老母lám-leh 直直cheng,掠準是teh 替老母扑對敵。非常ê 出力,剝攏bē開;koh 大聲喝,親像Ka-tāi-lia̍p ê 痟人。Tiàm 像間hit 2個婦人人驚到半死,走ka̍h尾仔直直。至勤tùi 門chhòaⁿ --leh,出在伊去扑phún。真聲這tia̍p 是teh 熱狂,伊家己掠做笑笑teh遊公園、peh 樓頂,真tek-ká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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Á!可憐這個老母!Tī 伊ê 身邊,tùi 細漢養chhīⁿ 到chiah 大,4歲無父,接續無公、無小妹。Kā 人借錢來入醫館。Á!今仔日tī chia kan-ta看子teh 勞碌。想著目屎若落雨。無別路,只有耶穌。Koh 聽見醫生tī 窗仔外teh 看,講:「這個囡仔無向望--lah」,就死心;不過是不忍伊7暝7日ê 艱苦攏m̄知人,無食1滴茶湯。Á!萬事 是天父 ê 意思。記得聖冊有講「萬項事誌 ta̍uh-ta̍uh 來,無m̄是beh 利益疼上帝 ê 人。」就迫切祈禱,倚賴上帝,心肝就受安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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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聲tī 熱狂ê 時,看見2個魔鬼,歸仙烏lô͘-so͘,連腳 kap 手歸身攏發烏烏ê 毛,真正是魔鬼,有短短ê 尾仔,親像熊。Hit 2個tùi 半空中飛--來,雙頭公家扛1塊青青ê 布,中間寫3字魔鬼子,是用漢字寫「魔鬼子」。提來包tī真聲ê 頭額,kā 伊捆 ân-ân。真聲teh 想,我tùi 細漢就服事上帝,也有領洗禮,表明屬tī 主。怎樣我是魔鬼子?伸手beh 褪去hit 個布;但是褪bē 起--來,是hit 2個真有力,2手kā 伊ji̍h8 tiâu-tiâu,想無法度,就想耶穌是真有權能。伊bat 趕鬼。所以就大聲喝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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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倚靠耶穌基督ê 名,命令你離開我。」忽然間放hiat-ka̍k hit條青巾,做in走到phùn-kheng--去,m̄知飛tùi 佗位--去?真聲感謝上帝賞賜伊大德性,心肝真歡喜,就仆tī 樓枋ù涼1暝1日。已經醒,才知是倒tī hit 個幼秀查某人ê 眠床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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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來看,知伊有漸漸退熱--lah,就真奇怪!Hit時叫伊tùi 眠床腳 nǹg出來;但是伊今親像Chham-sun頭毛剃了,軟弱親像水,就連振動mā bē,人就拎伊起來倒tī 眠床。安醫生提倒3 粒藥丸,4角4角,那肉粽ê 款來hō͘ 伊食,tùi án-ni 就漸漸好。實在是無扑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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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較好,tòa 像間ê 婦人人就講:「阮hō͘ 你驚到半小死。」真聲聽了真愛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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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聲已經略仔會起來就舉枴仔,變做3支腳,行到thâi-koah間。看見安醫生teh 問1個臭腳病人:「你有信耶穌抑無?」病人應講:「醫生啊!有--o͘h!」Koh 問伊講:「聖冊讀了會行--bē?」病人講:「腳teh beh會行,聖冊iáu-bōe 會行。」醫生講:「扑算著聖冊讀會行,你ê 腳才會行較好。」安醫生是ko̍k-ke ê 人,就越轉身細聲kā 助手講:「這人ê 腳著hō͘ 伊koh 大空,因為伊ê 聖冊iáu-bōe 曉,到伊若會曉 ê 時,才緊緊kā 伊糊密。」果然照伊ê 話。真聲聽--見,第先掠準是歹心;其實是極好意,ài hit人ê 靈魂得著醫治,較要緊hit 支痛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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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停tī 草地有扛1個傷重ê 病人來,請醫生臨時kā 伊看。Hit 時病人iáu 倒tī 轎內。安醫生講:「好,好。」即時tùi 內面--出去。安醫生講著話是慢慢koh 是真下力teh 講。看見轎無掀--開,tī病人ê 腳前有1個香爐,有香teh著。Tī 香爐後有一仙金金ê 大道公佛。安醫生講:「Hit仙是甚物,hit 仙甚物?」顧病人ê 親人講:「這仙是阮庄--ni̍h ê 公佛,我請伊跟隨病人來。」安醫生目頭結結,講:「無,這仙是賊仔,這仙是賊仔!」講煞,àⁿ --落beh kā 伊請--起來。Hit人講:「Che是人ê 公佛,我著koh 扛轉來還--人才會用--tit。」安醫生講:「無!你 m̄免驚,無你ê 事誌。Lín hia ê 人若beh tùi你討,才算tài我ê 數。」就kā 伊扶--起來,tùi 中廳直去。顧病ê 人叫講:「醫生--ah,勞力--leh,還我--lah!」 講:「若愛扛倒--去,著 kap 病人續扛--倒去。你這仙講會保庇病人,啥事保庇hit 人hiah 傷重?」安醫生就提一條細條索仔,tùi hit 仙ê 頷頸kā 伊縛--teh,就吊tī懸懸tī hia lang8-tang8-hàiⁿ。逐個看著真愛笑。想講hit仙若有聖,怎樣出在醫生kā 伊掠頭吊tāu,也bē 出聲?柴頭佛真正是無影!佛仔吊了,就隨時醫治hit個病人,用真好禮款待--伊,koh 時時叫先生講道理 hō͘ in聽,安慰--伊。後--來較好ê 時 kap 顧--伊ê 人攏tī 醫館讀白話字早暗也禮拜。Beh倒--去ê 時真歡喜。醫生講:「今hit 仙koh 扛轉去服事。」伊講:「我今m̄愛。」Tùi án-ni信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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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ī 醫館病床ê 時,聽見Gê官teh 吟數念涂為霖牧師 ê 詩 |
![]() Ūi tio̍h Thian-kok kiù bān-bîn; Lī-pia̍t pē-bó kap hiaⁿ-tī, Kòe-lâi Tâi-oân thoân tō-lí. |
1.英國牧師涂為霖, 為著天國救萬民; 離別父母 kap 兄弟, 過來台灣傳道理。 |
![]() Thoân-tō khǹg lâng chin kiuⁿ-khîⁿ; Tiong-sim sìn-sit lâng-lâng kèng, I ê sìn-tek tōa hián-bêng. |
2.伊來台灣十四年, 傳道勸人真kiuⁿ勤; 忠心信實人人敬, 伊 ê 信德大顯明。 |
![]() Hut-jiân tiong-kan pēⁿ chiū kàu: It sin hiàn Chú bô lī sì, Chú tiàu seng-thian tit hok-khì. |
3.勞心勞力傷過頭。 忽然中間病就到: 一身獻主無lM̄-sì, 主召升天得福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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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詩真音韻,koh 是thang 憂悶ê 意思。真聲聽一下bē禁得目屎kō--落來。想著涂牧師 ê 死是真有價值 ê死,koh 是榮光 ê 死。「Há!我今仔日設使若死,是無路用ê 死,宛然一葩燈hoa--去,啥人beh數念我?!世間人的確著死;若著,我寧可死tī 有名,m̄ 愛死tī 無名。我今仔日koh 活tī 世間,會聽著這首詩ê 聲,心肝親像地動;我願學涂牧師ê 款式。Á!我真意愛--lah,m̄ 知會--bē!Hà! Hà!Hiah-ê chhi̍h 我tī 水,害我破病ê朋友,in 雖是歹意思;iáu-kú上帝將這個機會來教示--我。猶大賣耶穌真正是歹意思;但是上帝,用耶穌ê死利用做救人ê 大功用。這條道理我今會曉--lah。我今實實知,主有chhōa 我脫出摩天嶺ê 險要--liauh!A-pho-lûn--ah!撒旦--ah! 魔鬼--ah!上帝 kap 我 tī--teh。你敢對敵我--mah?!--ah!」 |
![]() Iâⁿ lah! Iâⁿ lah! Iâⁿ lah! |
勝利! 勝利! 勝利! 贏--lah! 贏--lah! 贏--la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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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聲tī 醫館半月日,3頓人若beh添飯,至勤目屎就流。Hit時所費開盡,再源姆就提10 箍來借--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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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聲略仔會行ê 時,至勤因為hiah久le̍k了過頭,koh 照顧真聲7暝7日,攏無一點仔眠睏,就續致病放血,真傷重。佳哉tiàm hia koh 20日才好。厝--ni̍h ê人來看,逐個都是真kā伊恭喜。真聲講:「我也kā lín恭喜!」至勤講:「扑算也敢出頭天--lah!無扑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