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刊名 | 文藝列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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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刊時間 | 民國42年(西元1953年)1月1日 |
停刊時間 | 待查? |
起迄卷期 | 現存第1卷第1期~第4卷第1期、第4卷第6期、總11卷第1期 |
刊期 | 月刊、雙月刊、不定期,現存共19期 |
出版地 | 嘉義市國華街六七號‧嘉義市國華街一四一號‧嘉義市民國路四十五號 |
發行單位 | 文藝列車出版社‧陳柏卿(發行人兼社長)‧侯邦彥(副社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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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1950年代在十年間陸續創辦三十多種文藝雜誌在臺灣文壇扮演關鍵的角色。這些雜誌大多數集中在臺北市發行,在中南部創刊的雜誌,僅佔少數幾種,如《海島文藝》(臺中,1952年7月至1954年4月)、《新新文藝》(雲林,1955年至1959年),還有《文藝列車》等。
《文藝列車》於1953年1月1日在嘉義創刊,由大陸淪陷前來臺的福建泉州人陳柏卿與民間幾位愛好文藝的同好共同經營。1954年出版的《中華民國雜誌年鑑》收錄陳柏卿撰〈《文藝列車》的概況與內容〉,略云:「由於認識陳其茂、古之紅、郭良蕙、黃仲琮、鄭錦先以及地方人士陳玉珍,《文藝列車》終於得以發行。該刊創刊的主旨目標,有四點:1.配合文化改造運動;2.加強反共抗俄而宣傳;3.鼓勵青年從事文藝創作的興趣;4.發掘新作家、培養新作家,共同為祖國的「文藝復興」而努力。前二者配合當時文藝政策,後二者才是主要的創刊意圖。」
《文藝列車》自1953年1月1日創刊至1956年10月共發行四卷,每卷各6期,第四卷二至五期目前尚未發現,故前四卷目前實際只能見到18期。然而在1963年4月5日又有革新號一卷一期的發行(總號第十一卷第一期)。據吳佳容向陳柏卿女婿黃聲遠詢問,得到答覆是:五至九卷應未出刊或僅是零星出刊。後來又有楊雨河宣稱其小說〈魂斷西子灣〉發表在《文藝列車》第98期,所以,《文藝列車》到底發行到何年何期,仍有待考證。
創刊號列名的三位編輯委員古之紅(本名秦家洪),來臺後曾任省立虎尾女中、臺中女中教師。1951年曾與上官予、涂翔宇合著詩集《湖濱》(臺北:中華文藝獎金委員會)。1955年曾在雲林創辦《新新文藝》(1955年1月至1956年6月),並於同年出版小說《蒙恩》(雲林:新新文藝社)。陳其茂早期致力於木刻藝術的創作及介紹,編輯《文藝列車》之前,曾出版詩集《青春之歌》(臺北:虹橋出版社,1953年)。郭良蕙於1948年來臺定居,曾創辦《音響世界》,後專攻小說創作,1953年1月,自印短篇小說集《銀夢》,1953年4月由嘉義青年圖書公司印行。
文藝列車出版社將《文藝列車》定位為「同人刊物」,但每一個人的力量都非常菲薄,為了把這份刊物維持下去,「我們伸出了期待援助的手,希望把每一個愛好文藝的青年都能成為我們的朋友或同人,那麼《文藝列車》就一定不至於『拋錨』停在半途了。」(一卷一期〈徵求「文藝列車之友」啟事〉)他們還相信,總有一天,《文藝列車》能躍過海峽,去奔馳在祖國的原野上。在同期的〈編後小記〉,編者陳述該刊徵稿立場:「我們沒有任何偏見,也沒有任何私心,我們是公允客觀地把值得介紹的作家的作品,介紹給讀者,並把讀者寶貴的書款支付給作者嘔心瀝血的代價。我們可以這麼說:我們的刊物,是作家們自己的也是讀者們自己的,所以希望作家讀者們一體支持。」
一卷二期的〈編後小語〉,引用張道藩〈論當前自由中國文藝發展方向〉的一段話:「每一位詩人的詩歌都有點公式化……三年來反共的小說很多是千篇一律的形式…話劇與散文的創作,與詩歌小說的情況相同。」「我們必得努力去研究藝術,使文藝除宣傳外尚有高深的藝術造詣。」編者認同張道藩所指示的方向,致力使「我們的文藝水準,提高到與美英等民主國家的文藝水準一樣。」為培養文藝新秀,《文藝列車》自創刊號便設置「青年佳作選」(「青年園地」)、「文教園地」(「藝文天地」)、「徵友欄」等,希望每一個愛好文藝的青年都能成為《文藝列車》的朋友或同人。五○年代的文藝雜誌拓展青年學生、軍人客戶,是重要的行銷手段,畢竟他們才是主要的訂戶。
編者陳柏卿在二卷一期〈為創刊週年說幾句話〉,對這輛在「荒蕪崎嶇的沙漠荒原上馳騁」的「文藝列車」,有驚喜交集的感言,「在這個古老的諸羅山城,完全是一塊未經墾殖的不毛之地,嗅不到一些兒文藝的氣息,找不到一點兒文化的影子,而今呢?竟有第一流的大報 (按:指1953年8月由林抱在嘉義創辦的《商工日報》),來負荷起墾荒的艱鉅工作,這是中南部文化的堡壘!我們不敢自豪地說,這是我們首先播下了種子,而使開出燦爛的奇葩!」陳柏卿也重申《文藝列車》一貫的立場:「我們的園地決不是一部分人的禁臠,也不會是門羅主義。發掘無名作家,歡迎青年習作,這是本刊一貫立場。」但他也道出了該刊付不出高價的稿費,祇以一股熱誠向各方拉稿,自然難免到處碰壁。作家自然也有生活的壓力,哪裡稿費高,刊物評價高,就往哪裡投稿,實不必苛責。
文藝列車月刊社對中國文藝協會發起的文化清潔運動全力支持,二卷四期以「本社同人」名義刊登〈除惡務盡——我們對文化清潔運動的態度〉,還貢獻三個意見以「除惡務盡」:「第一,捕捉漏網之魚。第二,謹防借屍還魂。第三,注意趁火打劫。文章提到除了在北部雷厲風行除三害之外,難道其他地方就沒有「不清潔」的刊物了嗎?提醒政府應該全面性予以徹底剷除。」由此可見該刊鮮明的反共立場以及全力配合政府施行的文藝政策。陳柏卿在〈創刊兩年話滄桑〉(三卷一期,1955年3月)重申矢志「擁護政府反共抗俄的國策,鼓吹文藝武裝,完成復國建國的神聖任務」、「兵寫兵,以戰鬥性文藝鼓舞士氣,而發揮更大的戰鬥力」,當然,也自我鞭策刊物不「誤點」,要改變風格,要提高作品份量,培養文藝新苗等。
在辦刊三週年時,陳柏卿為刊物的命名作了詳盡的說明:「列車是沿著軌道追隨時代前進的,本刊之名為『文藝列車』,顧名思義,不論在思想上行動上,都要向列車般地勇猛奔馳電掣,我們要創作新的風格,志在發掘新作家,以藝術創造文藝,在情感和理想的顯現下,讓它朝向『日新又新』理想目標軌道邁進…。」但文壇的環境卻又令人感到憂心,危機重重,但挽回無力!「文壇之所以仍難擺脫小我的桎梏,因為冷酷的現實,枯萎了時代的良心,不論胸懷、氣度以致品(格),都難如理想,尤其是時代的作品,更無從產生哪裡還談得上真善美的情操的表現。」作者認為「刊物之創作,其主旨就應該要具有啟發性、藝術性,對社會方面要發揮『振瞶啟蒙』的作用」,所以,《文藝列車》採重質不重量,以「智」和「德」為發展的最高宗旨。
2002年12月7日,嘉義中正大學中文系主辦「《文藝列車》學術研討座談會——紀念《文藝列車》創刊50週年,發掘珍貴文學史料」,由幾位年輕學者黃文車、吳佳容、徐碧霞發表論文,並邀請當年的老作家、老編輯、文史學者、作家參與座談,現場展示各期《文藝列車》。黃文車為此會編了《文藝列車》總目錄,彌足珍貴。他統計就目前可見的《文藝列車》各卷期當中,共發表109篇小說、55篇散文,157個新詩題(其中有許多詩組),評論16篇,以及2齣劇本:郭良蕙的〈晝與夜〉(四幕劇,連載四期)和杜丹的廣播劇〈「樂園」悲劇〉。黃文車將《文藝列車》刊登的作品分為「反共抗俄文學」、「懷鄉主題文學」、「青春浪漫主題」、「國外翻譯文學」四種。
就以上四類較具知名度的小說作家有:張秀亞〈憶碧〉、楊念慈〈金十字架〉、楊海宴〈生命的火花〉、關山燕〈悲劇〉、王書川〈二舅父〉、郭良蕙〈秘密〉、劉克寬〈小鎮〉。翻譯小說有丹扉譯〈痴戀〉(原名:我愛上了姐夫)、施翠峰譯〈靈感的泉源〉、翁南方譯〈一隻狗的故事〉(馬克吐溫著)。
散文創作有:張瘦碧〈元宵同樂一家春〉、郭嗣汾〈城堡的懷念〉、丁穎〈別情〉、余光中〈雙城記〉。新詩創作有:王書川〈啊!臺灣我的母親〉、宣建人〈戰鬥的呼喚〉、紀弦〈祖國萬歲詩萬歲〉;譯詩有:方思譯〈阿爾馬斐的夜歌〉(Sora leas Sole)、張秀亞譯〈詠希臘瓶〉(濟慈)、葉泥譯〈岩佐東一郎詩抄:資相 / 詩法〉。
其他未被列入上述四類的作家作品有:鄧禹平〈晚禱鐘聲〉(金禾木刻)、方思〈石柱〉、〈歌劇之後〉、潘壘〈聖誕節、未來派及其他〉、李莎〈孤獨〉、〈詩題〉、〈生活之歌〉(洪甄木刻)、丹扉〈戀歌〉、〈荒漠裡的婚禮〉、〈故意〉、余光中〈信〉、〈筆〉、紀弦〈狂人之歌(外三章):亮著的燈、毒蛇、太白酒〉、〈新栽的樹〉、〈詩與歌〉、〈夜曲〉、季薇〈燕愛〉、張秀亞〈秋露集序〉、梅遜〈燭〉、楊喚〈醒來〉、墨人〈冬眠〉、蓉子〈落〉、梁雲坡〈贈女高音(Sopyano)歌者〉、李莎〈詩題〉、蕭傳文〈『銀夢』讀後〉、〈小靈〉、洛夫〈布穀鳥〉、〈牧笛〉、孫旗〈傑作的詩——兼評「祖國萬歲詩萬歲」〉、葉笛〈郭颯的早春花束〉、嚴友梅〈閒話福氣〉、魏子雲〈褰裳——毛詩新譯〉、謝冰瑩〈怎樣描寫人物〉、崔焰坤〈名伶〉、〈快車〉、〈悼楊喚〉、〈有寄(給SWT)〉、〈眼睛〉、〈夜思〉、〈沉默的善良者〉、吳東權〈姐姐與大鼻子〉、張拓蕪〈北上車中(外一章)/聽歌〉、鍾雷〈臺灣讚歌〉、羅燕〈應三嬸的召喚〉、丁穎〈《櫻花夢》讀後〉、〈讓我舉起枝槍吧〉、〈十字街頭〉、李辰冬〈文學批評的基本認識〉、〈賈寶玉的精神〉、〈論人格與風格〉、麥穗〈雨季〉、〈往事〉、〈鄉之晨/向日葵〉、黃荷生〈片刻〉、小民〈溪水/竹〉、〈晨鐘〉、吳奚真〈小說的故事〉、金劍〈盼(贈詩人紀弦)〉、朱嘨秋〈咸陽遊〉、秦松〈漂鳥(外二首):遨遊、樹〉、司馬中原〈呼吸〉、李升如〈我的客廳〉、楊雨河〈魂斷西子灣〉等。(陳信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