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刊名 | 集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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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刊時間 | 民國41年(西元1952年)9月5日 |
停刊時間 | 民國43年(西元1954年)9月 |
起迄卷期 | 第1卷第1-12期~第2卷第1-3期 |
刊期 | 月刊,共2卷、15期 |
出版地 | 台北市重慶南路一段123號 |
發行單位 | 集粹月刊社 |
瀏覽次數 | 3893次 |
提要
《集粹》月刊,創刊於1952年9月5日,發行人石劍生,由集粹月刊編輯委員會主編。《集粹》原係月刊,每月5日出版,第6期起開始脫期,出版時間僅署月份,實際出版時間應已在翌年2月底;第7期於1953年4月出版,自本期起實際上已成為雙月刊;本刊10至12期以及第2卷第1期(13期)未見,2卷3期出版於1954年9月,如係終刊號,則前後共出15期。
《集粹》月刊,創刊於國民政府來台後第三年,「反共」氣氛濃厚。在創刊號上〈我們的態度〉一文開頭即說:
人有人性,是人的特色;人而無人性,便不成其為人。一如牛頭馬嘴之不能相稱。故人而不得發揮人性,其不自由直不如牛馬;若乎危害人性,扼殺人性,那便是人類的公敵。
天下共黨一般赤,本身失却人性,而又好以摧殘人性、扼殺人性為樂,所以我們認為凡是具有人性並愛好人性的任何人,都應該起而反共。
反共之道不一,宜各選所適,努力不懈,如萬宗之歸流,乃能蔚成大海汪洋。我們力不勝鎗桿,筆不善八股,乃思專從發揚人性、衛護人文處着手,為反共的基本工作盡一分心力。這是本刊的宗旨。
本此宗旨,……但要以喚醒讀者的人性為第一義。正好像在我們同人中,也有正在參加政治工作的,却決不失却人性,變成政治動物。
因之,本刊沒有廟堂文章,也沒有反共宏論;有之,不過明確堅定的愛國反共的立場而已。
除在發刊辭強調反共之外,在「稿約」的第一條,更明訂本刊不歡迎以下稿件:(1)與反共抗俄無關者。
《集粹》的發起人,在創刊約一年時,曾在1954年《中華民國雜誌年鑑》上發表〈《集粹》創刊的動機及其經過〉一文,透露出:「本刊最先的發起人為石劍生、潘仁龢、陳英烈、路世坤、吳紹璲諸人,便分擔了社務和編務;以後祝之一和黃曄趕上陣來,更壯大了我們的陣容。蔡明、張懿之兩位一直為本刊貢獻其心力。」這大約係《集粹》的全體同仁了,祇是未指名那些人負責編輯。
《集粹》,顧名思義是綜合性的月刊,文學僅佔其一部份比例,但在「目錄」的編排上,並不予以分類,看來也沒有一定的選稿範圍。編者事實上也無深厚的經驗,在該刊第3期起,連載黨國要人張默君的一部文言長篇譯作《盜面》,原作者僅署:美,白乃傑,全不提作品及作者之英文原名,在第6期後,又以擬出單行本為由,予以腰斬。同樣的情形又發生在第7期上,該期刊登了中篇小說《春雨》之上篇,以後也沒再看到下文,更未見編者說明,真是奇怪。
為了強調「反共」內涵,筆者發現在創刊號上張漱菡女士的〈故鄉底憶戀〉一文,最後是這樣寫的:「故都底可愛處一時真數不盡,我不過把記憶所及略述一二,已覺無限神往。如今呢,赤流所至,古城變色,那偉麗的山水宮殿,竟被辱蒙羞,浩劫之下,該不至有所毀損吧。多年濶別,懷念更殷,但願早日打回大陸,好讓我重返故鄉懷抱。」這是文藝作品的感懷。我們在第9期純青所寫的一篇學術性文章〈民族詩人陸放翁的思想〉的末尾,居然也看到同樣情形:「放翁的民族思想,能夠把小我的生命與民族的大我,合而為一,是有崇高的抱負和熱愛真情的民族詩人。以上所述,不過是略舉他的民族意識與抱負,也可以說,好像我們今天反共抗俄的思想一樣。」這種情形,也出現在第6期梁容若的散文〈清晨頌〉當中,恕筆者不再引述。
《集粹》早期還有部份文學作品,但自第7期後,已經少見,但卻多些學術研究文章。其知名的年輕作家有張漱菡、王文漪、盧月化、侯榕生等,均為女作家;老作家則有齊如山、王新命、何容、蘇雪林、謝冰瑩、伍稼青、梁容若、王藍、童世璋、鳳兮(馮放民)等等。除王新命曾長期撰稿外,其餘大抵偶一為之。
《集粹》作品中,連載的,多為掌故、軼聞。其中,最著名的為王新命的〈海天漫談〉專欄,連載第1-5期,算是整本刊物中為期最久者。此外,也有模仿30年代大華烈士(簡又文)《東南風》(原刊於《人間世》半月刊上)筆調的落拓青衫〈人‧物‧事〉專欄第4期;以及模倣劉半農《自注自批桐花芝豆堂詩集》(原刊於《論語》半月刊)之打油詩筆調的頂溪逋客之《荒洲夜雨談詞》專欄第3期。
《集粹》上的學術文章也為數不少,其中史料與可讀性較高的有吳懷潔提供,溥偉的〈清室讓國御前會議實錄——清恭王的一篇筆記〉(第2期)、吳錫璋的〈我為諸葛亮辯護〉(第5期)、魏子文的〈劉鐵雲的生平〉(第8期)、公弘的〈黃公度及其新詩派〉(第8期)、李未秋的〈紅樓夢與台灣〉(第2卷第2期)、任峯的〈章太炎的晚年〉(第2卷第2期)、知本的〈唐代小說漫談〉(第2卷第2-3期,待續)、履川(曾克耑)的〈陳三立與其詩〉(第2卷第3期)等。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後來主持《傳記文學》成名的劉紹唐也寫有小說〈屠狗者〉(第1期)、何容寫有〈文體舉例〉(第2期)、王藍寫有〈作家,作家!〉(第6期),均少為人知。尤其王藍之大文,提到「今年度(指1953年,筆者)是否還會有「為文藝而文藝」、「為好玩而文藝」的作品,「口號八股」、「反共性史」與不正當不健康的批評出現在我們的筆底?」。在當時反共第一的環境下,實空谷足音,發人深省。(秦賢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