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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0日,王松刊行《臺陽詩話》。 列印 列印
1905 日明治38年 作家
王松
王松 (1866~1924)字友松,號寄生,別號滄海遺民,竹塹人。清治時代,因不屑為帖括家言,不應試,「以士自囿」。邱菽園〈贈王友竹處士序〉說他「奇氣虎虎,狂志嘐嘐,讀書則以經世為務,窮究博覽於中外之籍,獨不喜為帖括家言。暇則登山涉水,賦詩飲酒自樂而已。」《滄海遺民賸稿》〈自序〉:「乙未歲,割臺議成,挈眷內渡;洋面遇盜,行李一空。」1896年,以「省丘墓」從廈門返臺,所幸青山無恙,四香樓故居猶存,改名「如此江山樓」,因感於「詩友酒徒,風流雲散,……城郭已非,干世之念遂絕;無日不飲,飲必醉,醉必有作;故雖家日貧、境日窮,篇帙日富。」回臺8月,手著「內渡日記」1卷、「餘生記聞」1卷,編「草艸草堂隨筆」3卷,又自刪焚餘之稿;編成「如此江山樓焚餘稿」。清治時代,鄉里父老以其才學稱人,向當道推舉「職銜榮典」,都遭拒絕。日治時代,當局也有意借重其才學,一樣不為所動。他說:「吾誠有惡於今之官僚派者,故借山水、詩酒而逃之;乃忽因虛譽而獵冠服,是自欺吾志也。無志者,不可以為人;自欺者,不足以立身。」世以狂生目之。後人整理其著作「如此江山樓詩存」、「四香樓餘力草」,統名《滄海遺民賸稿》及《臺陽詩話》。
臺陽詩話 王松著。連雅堂〈王處士友竹先生五旬壽序〉說,王松「其為詩也,淵而穆、宏而肆;其論詩也,放而微、廣而約;……」又說他「既屢遭世變,益隱居不出。所居曰『如此江山樓』者,藏書萬卷,坐臥其中,愈肆力為詩。……又以其餘力撰《臺陽詩話》上、下卷,刊諸世。凡所採摭,多一代名作;而論詩、論人,不為谿刻之語,其裨益於臺灣文獻者不少!」除了論人品詩,王松也在這些詩話裡表達自己的文學觀,時人每以「新詩切忌干時政,醇酒應知誤少年」,往往以明哲保身為上策,王松則云:「然有心世道者,撫時感事,鬱於中必宣於外,時政未嘗不可干也,要在以忠厚蘊藉出之耳。」又曰:「觀詩知人,斯言也余初未敢深信,今而後知古人之不我欺也。凡詩帶蔬筍氣者,其人必吝;帶脂粉氣者,其人必淫;帶塵土氣者,其人必俗;不檢點字面者,其人多疎;愛修飾者,其人多詐;無警句者,其人必庸;工鍊句者,其人蘊藉;粗豪者詩亦粗率;沉潛者詩亦沉重;氣吐長虹者,抱負不凡;骨凌秋隼者,志節邁眾;含華佩實、純瑜無疵者,氣節高超;博帶峨冠、周規折矩者,品學端正;講道學者多俚;矜才學者多夸;奮筆嶒崚、含情悽惋者,必早達而夭;清穩有致、餘韻悠然者,必晚享而壽;無病呻吟者一生落寞;含愁瀟洒者畢世平安;押險韻能穩者,履險如夷;押平韻而澀者,處泰而窘;少年坎壈,大都起不高超;晚歲屯邅,皆由結無餘韻;居心險詐,每以險語冷字欺人;作事驕奢,多摭僻典群書騙世;趨炎附熱,往往抱杜尊韓;令色巧言,句句勻黃鋪白;桀驁不馴之氣,定是奸雄;怪誕不經之言,必非佳士;忠臣孝子,語必平正,情必纏綿;烈士奇勇,志自恢閎,言自慷慨。……持此衡人,百不失一。」王松為自己的詩話,作了最好的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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