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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的世界 列印 列印
類別:單篇作品撰寫者:賴松輝

短篇小說。李喬著。原載於1970年8月15~16日《中國時報‧人間副刊》,初收於1974年4月高雄三信出版社短篇小說集《恍惚的世界》。故事中的主人公史快悟具有雙重人格,卻不自知。有天被未婚妻美媛發現史出入娼館,美媛對史的嫖妓行為憤怒,但史卻對地點、時間毫無記憶。兩人在娼館前爭論,卻被警察誤會為嫖客與娼女糾紛,任憑二人解釋,警察仍不相信二人的說詞,帶回警局。史因有身份證得以保釋,而未婚妻卻因缺乏證件,被拘留了一夜。一方面表現了警察公權力的無限延伸,個人生活的私領域被國家權力完全掌控;另一方面,警察對於個人的善惡犯罪與否,並非由犯罪事實來判斷,而由一張紙做的「身分證」來斷定他的清白。某天在恍惚之間,史趕搭汽車,卻來到一個陌生的熟悉地,經鄰居婦人的提醒,此處是史的老家,但他卻沒有任何記憶。行走鄉間,史不小心跌入陡坡,陷入昏迷;醒來後,聽到兩人爭吵聲,原因是兩個酒醉的人,正在泥巴中爭奪一隻皮鞋,各自宣稱自己為鞋主,史快悟想幫他們解決,卻發現自己也陷入泥巴中,自己皮鞋也被二人拿去宣稱所有權,史越說明越混雜,終至癱瘓。小說可從兩方面來看:首先,敘述者講述故事時從未超越人物史快悟「我」所知範圍,甚至史快悟另一個自我「他者」所經歷事件,「我」也一無所知。因此未婚妻看見我進入娼館,「我」不知道;史回到舊家,鄰家的女人知道「我」的身份,「我」卻不認識她。讀者受制限於敘述者的視野,無法理解事實的真相。「我」侷限於所知,被困於迷惘之中。其次,從情節來看,事件的接續並無因果關係,史快悟與未婚妻被警察誤解為嫖客娼女;或史坐錯車回到老家;替酒醉的人找鞋,事件接續都沒有因果可言。不斷出現的意外事件顯示出人生際遇的荒謬性,所以本篇內容接近於存在主義小說,作者不僅懷疑本來自我,也懷疑生存的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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