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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 列印 列印
類別:單篇作品撰寫者:王建國

短篇小說。呂赫若著。原載於1947年2月《台灣文化》2卷2期。初收於1991年2月《呂赫若集》。本文是呂赫若「回歸祖國」懷抱後,轉換中文創作的四篇小說之一。異於前三篇使用短小篇幅,反諷揭露臺灣人身處皇民運動最熾烈之際,所遭受諸如改姓名及國語家庭等不合理待遇;〈冬夜〉則是回到作者當時的歷史現場,一脫先前反諷筆調,轉而對彼時臺灣社會「繁華的亂象」有所抗議與針砭。倘若前三篇中文小說是解殖民之作,則〈冬夜〉的出現則無疑暗示再殖民的即將到來──社會經濟凋敝、民眾生活不易、加上諸多存在於外省人對本省人的歧視,甚至人人擁槍自重,允為呂赫若所有小說中最具典型性的一篇小說。小說中主角彩鳳是一位由日據走向光復的典型人物,藉由其回憶倒敘其所以走進酒館乃因「光復」物價破天荒地飛漲,茲後,不斷受到一外省年輕鉅子郭欽明的巧言欺騙與威脅恫赫,最後因郭欽明而身染梅毒,並失掉了孤守三年有餘的貞操,而遭郭欽明離棄後為償還郭欽明3萬圓的聘金,彩鳳不得已再度被推入更深不見底的火坑──必須以滿足其他更多男性為手段來償債,而被予取予求,直俟槍聲在大地響起的一刻,她卻有所抉擇──不再依附男性(政權),而自男人身上逃開,而在大地奔跑起來,彷彿是對過去黑夜的鄙棄與厭惡,也是對未來黎明的憧憬與追尋,更是在巨大的黑暗之中尋找歷史的出口。彩鳳兩度婚姻的不幸遭遇,似乎也在某種程度上暗喻了臺灣的歷史命運;且〈冬夜〉所橫跨日本及國府兩個政權,與呂赫若初出文壇之作〈牛車〉所跨越之清朝與日本,正好一前一後呈現出兩兩相對的世界──無論是〈牛車〉的阿梅,抑或〈冬夜〉的彩鳳,最後都被生活所逼以致淪為獸道,顯見政權之更替並未實質厚生黔黎,甚者,體制的轉換對於多數的民眾而言,都只是一種反諷或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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