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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癌 列印 列印
類別:單篇作品撰寫者:許俊雅

短篇小說。周金波著。發表於《文藝台灣》第2卷第1號,1941年。小說以第三人稱的「他」為敘事觀點,從「他」躺在新鋪的塌塌米上,回憶起東京的留學時光開始,在塌塌米上使「他」認為往高水準的生活邁進一步,是完成一項義務,更覺得是被某種優越感緊逼著全身,因為「他」可以開始在塌塌米上過著像日本人的生活。然而讓「他」在生活中懷抱嶄新希望的是「皇民鍊成運動」,「它以點燃在乾枯草原的野火一般的氣勢,燒毀迷信,打破陋習……當然,那把野火也在他身邊以點火的姿態帶給生活幾分變化,其實,應該說達成他自己多年的宿願比較恰當。」「他」所抱持的信念是「島民是可以教化的,而且可以比預想中的更容易、更快速地做到。」對此,「他」突然間具有強力的自信。某日,一位「沒有教養的奢侈女人」帶著一位罹患水癌的少女來到「他」所開設的牙科診所求醫,少女的病情相當嚴重,必須要到大醫院才能治療,那個手戴著金錶的女人竟猶豫著是否要負擔住院費用,「他」驚訝地反駁她的猶豫,並囑咐她一定要帶著少女前去就醫。在一旁的助手則告訴「他」,那女人不會去,她並不擔心,因為對那女人來說,金手鐲、賭博和看歌仔戲才是幸福的象徵。助手還說:「還差得遠呢,台灣。先生把台灣估價得太高了。」過了10天左右,「他」正在診療患者的當兒,聽到那對母女的消息,說是少女還死不到5天,那女人就因為賭四色牌而遭到警察的取締。之後,就在快要忘記這件事情的某日早上,那不負責任的母親不按照等候次序突然闖入,她依舊表現出誇耀的奢侈態度,要在一顆健康的牙齒上加套金冠,「他」以一番風涼話將她打發走,並咀嚼著「還差得遠呢,台灣」這句話,「他」心理想著:「這就是現在的台灣。可是正因為如此,正因為如此才不能認輸,那個女人所流的血,也是我身體內所流的血。不能沉默坐視,我的血也要洗清。我不只是醫生,不是必須成為同族人心的醫生嗎?怎麼可以認輸?」依據周金波個人所言,〈水癌〉的內容是他省親之際親身之見聞,他把看不慣不顧重病少女且沉迷賭博的母親的怨氣全數發洩在這篇小說當中,所以小說中的主角「他」可以說是表達周金波心情的代言者。在〈水癌〉裡頭,可以看到周金波對日本文化的認同及改造台灣文化的積極精神。這篇小說被冠以「皇民文學」,有些評者以失去臺灣人立場批判之。但1994年時作者被邀參加座談會與舉行演講,他始終貫徹自己當初的抉擇與理念。對於中學、大學都在日本本土受教育、且光復後受過中國士兵拷打、勒索、迫害的周金波而言,這樣的國家身分認同,應不致太令人無法理解,而他那種不因時代趨勢改變的誠實個性,也讓人留下深刻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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