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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黑眼珠 列印 列印
類別:作品撰寫者:葉昊謹

短篇小說集。七等生著。臺北遠行出版社1976年3月出版。本書除作者代序〈文學與文評〉及附錄周寧〈論七等生的〈我愛黑眼珠〉〉一文外,共收錄短篇小說17篇。〈余索式怪誕〉是一篇真幻揉雜的作品,主角余索因為難耐居家週圍的喧鬧而避入山中,然而在山中旅舍依然得不到寧靜,於是他躍入山林並遇上了兩段如真似幻的遭遇;〈期待白馬而顯現唐倩〉是一篇改寫小說家陳映真〈唐倩的喜劇〉的作品,故此文有一個副標:唐倩的喜劇之變奏,「白馬」原本是作者心中理想世界的象徵,「唐倩」則引喻為空虛無主的女子,作者藉由這兩個意象相互對照來呈顯諧倣的興味;〈禁足的海岸〉則是應用押韻形式來完成的佳作,作者利用副標題:I come why call me so?的韻尾「so」,將一個人在海邊散步被狗咬傷的故事,表現得諧趣而生動;〈牌戲〉是一則兩層包裹的故事,外層是四個人進行牌戲的對話,內層則是一個女人玩弄三個男人於股掌間的情節,透過作者提供的一張表格,原來在內層故事中不斷變換名字的四個人原來是外層四個玩牌者手中握有的牌,內外層的繫聯於此得到暗示性的說明;〈午後〉描寫的是一個大學男生與兩位陌生女子邂逅的故事,這是一篇作者遠離寫實人物對話的典型作品,廖淑芳在《七等生文體研究》中曾經提到過作者的這項書寫風格:「這種把通俗口語中片言隻語凝縮而編織成書面文字的方式,是敘述者對故事全部涵義的一種抒情式概括,而不是像客觀戲劇呈現般的嚴謹描寫。這種口語對話形式的濃縮處理,一方面可以控制住主觀敘事的單純統一,一方面可以使敘事與對話協調一致而得到擴大平衡的效果。」這種放棄「寫實之真」而呈現「心理之真」的對話語言也同樣出現在〈貓〉這篇作品中,主角李德與那隻突然說起了人語的人貓對話亦是脫離了寫實,把主角「物與我本身是兩相渺茫,不互相屬」的理念傳達出來;〈睡衣〉則是一齣世紀末幻想劇,主角從一件紗質女式睡衣起興,在這個生命的最後一個日子,任縱他的神思從古到今,寓詩情於文字,演繹他的連篇浮想;〈我愛黑眼珠〉則是作者的代表作之一,主角李龍第在洪水滔滔之中擁抱妓女而捨棄妻子晴子的行徑,歷來引發了諸多討論,這些或鄙夷或贊許李龍第的論點正可反映出這篇作品的深度與多面性。收錄在這本集子的作品,從〈午後〉(1966)至〈貓〉(1976)為止,作者寫作的時間橫跨十年之久,呈現的風格與敘事語法像多面稜鏡般有著多重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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